唐念r

#私情##逸真#

最是喜爱的银白长靴沾上了湿土,黑斑痕迹显眼惹厌,只瞧一眼便浑身不自在,秀眉蹙紧,踢踏的力度也像发泄般怒气冲冲。

转角后一个蓝衣侍女倚着窗松垮站着,任扫把随随便便的向身体的反方向倒也懒得去够。她本是寻了个不常有人的角落偷懒,未曾想下一刻空无一人的转角便出现了面若寒霜的主人,她的扫把正压倒在来人的靴子上。

止了步伐眉峰上扬,先悠悠的低头瞧被压住的白靴,怒急反笑的轻嗤一声又敛下假笑,将木扫把随便踢开,抬眼目光在已经吓得哆哆嗦嗦跪倒在地的人身上一扫而过。

“不必了,先下去。”

怒气多是向着今日倒霉的运势,不至于同一侍女置气,惹得人哭天抢地岂不烦心。

人又惊又惧地道了声告退,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走出两步,认腰上红绳系着的翠色玉珏随着动作露出形貌来。

“等一下。”呵住人,快步上前拉开人的手臂,握住那玉珏细凝一眼便从人腰上拽下来。

“你好大的胆子!我送给还真的东西你也敢偷。”

人这下是真的吓哭出了声,毫无条理的在‘郡主饶命’的求饶声里夹杂几句自以为有意义的辩解。眉心的痒意在人第三句求饶时便无法忍受了,提膝欲寻了还真问个实情,却听人如此说。

——还真少爷不在府中,他,他去会情…

“你在说什么混账话。”沉下面色不甚耐烦的咬着细牙,下一刻便凝翼展翅掠过围墙花园,在府宅外沿的一处矮宅落下,高声喊人,唯有飒飒风声作答。

很好…羽还真。

眯起眼,银白羽翼飒声舒展,回到原处拐角将还瘫在原地的侍女拎起带回自己房间,关上门细细问话。

……

一个时辰,够这个低等侍女将所知说个干净,再经查证,真相昭然若揭。面若寒霜,攥紧泛白的指节,抿紧干皱的嘴唇映照着内心的滔天巨浪,怒火熊熊。

常常夜间来拜访还真的黑衣男子,袖滚金色暗纹,腰盘软鞭,容貌出众,气质不俗。

低等侍女认不得小主人访客的身份,只隐约撞见一次两人拉扯温存便吓得魂飞魄散,以为眼见是劫未曾想第二日得到了玉珏赏赐。她瞧着小主人慌张里带着恳切的水蓝眸色,应了闭嘴——却在自己一瞪下忘得精光。

金色暗纹!腰盘软鞭!

这个难上台面的家伙认不出我还猜不出吗…

“郡主!还真少爷回来了。”

“他一个人?”

“还有…还有…”

“风天逸你真是个混蛋!”气急以拳作掌狠拍红木桌边,掌心烫红很快微涨浮肿,痛感叫醒理智按捺住想堵人挥鞭的冲动,咬着牙吩咐下去。“等风天逸走了,把还真带到侧厅来,锁上门谁也不许跟他吐露一个字。”

垂眼时又瞧见银靴边上的泥渍,怒极反静,安然无声的在此间平静里换了靴子,将脏了的靴子置于一旁。

……

还真轻声唤了声姐姐。

板着的脸几乎是瞬间就要软化,只好侧过身微仰起头,手指扣上腰侧的鞭子就转腕挥展开击打在一侧的窗沿上,鞭尾柔软的扫在地面,下一刻又可能被气劲带起锐利如刃。

真讽刺,我的鞭法有几分还是从风天逸手上学来的巧劲,如今却要用来恐吓弟弟了。

“风天逸他张狂成性,他怎么可能珍惜爱护你。”

听着人声带怯意却仍固执幼稚的话,不是滋味的前跨半步,涩意深沉拧了眉梢。人已经高了自己小半个头,但看起来仍稚嫩得想藏起来护着才好。

…你为什么不懂!不是别人,怎么能是风天逸?风天逸他贵为羽皇,行事乖张也能有上百条退路,你不一样!

“还真,听话,只要你认错你就还是我的好弟弟。”

把意思清清楚楚摊在人的面前,情义挑上秤的两端,狠下心让人作选。指甲几乎扣进掌心软肉,在瞧见人惴惴但很快恍惚后释然坚定的眼神后只想旋身逃离。

失神的后退半步站定,失控的事一重接一重重回叠加,后知后觉升腾起一阵无力之感。

情之一字,念起来缱绻悱恻,落笔勾勒也舍不得臃肿连缀,此时就算是从自己口中咬牙切齿得掷出来踩进地里,也只能漾起人眼里温柔决绝的水光。

…真是荒唐。

背身出了房门,任门扉重重掩上阻绝几近缴械的气场,攥拳紧贴身侧不住颤抖,猛得摊开五指,昂首时又是清冷傲然。

雪飞霜想做的,没有做不到的。即使是风天逸,也得给我让道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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